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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六章 誤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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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整個人一動不能動的靠在言則璧懷裏,言則璧淡漠的聲音如臘月的冰錐般寒冷:“烈柔茵,好久不見。”

我驚恐的望著他,這是我爹的地盤,他敢胡來?

言則璧的眼睛平靜無波,冷笑道:“聽說……沈無逾把你睡了?”

我想張嘴說點什麽,可是一個音都發不出來。

只聽言則璧又道:“還聽說,是你自己送上門去的?白天晚上,都不肯從沈無逾的床上下來?兩個人白日宣yin到深夜?”

我抿著唇蹙著眉,驚恐的情緒就快從眼角溢出來了。

“烈柔茵,你說這件事我該怎麽處理,才能解了這口氣呢?”

他把我身子板過來,望著我驚恐的雙眼,面無表情的臉,浮上一絲冷笑:“我這幾日啊,一直都在想,我該如何化解這心頭之恨呢?”

他輕笑著擡起手,開始慢條斯理的解我的衣衫,一件接一件,我急的眼淚止不住的流,張著嘴‘啊’‘啊’的想要說話,可就是發不出聲音。

言則璧陰斥的眼掃向我的臉:“也對,應該給你解開,我沒有玩屍體的習慣。”

‘啪’的一下輕點,我感覺自己能說話也能動了,我連忙往回拉扯自己的衣衫,用力打開他的手,呵道:“言則璧你放肆,邊疆城是我爹的地盤,你敢動我?你不要命了嗎?”

言則璧雙眼一瞇,用力的捏緊我的手腕,‘啊’……我痛的失聲尖叫,感覺自己手踝骨都要被捏碎了。

言則璧用力把我摁在腿上,另外一只手掐在我的脖子上,湊近我的耳朵一字一句道:“我真想撕了你!”

一瞬間,驚恐襲來,我頭一次看見如此可怕的言則璧,我突然意識到,言則璧他根本不怕我爹。

他氣成這樣,一定是信了梅玨的話,所以才誤會我已經從了無逾。梅玨那日親眼見我同無逾在床上,事到如今,這件事我不認都不行,我越解釋他反而越誤會。

言則璧真是不可理喻,明明都分手了,我另尋新歡關他屁事啊?再說,分手也是他不要我的,他還來理了。

我望著他道:“你這麽生氣做什麽?那一晚不是你親口說的,要親眼看著我,尋一個一生只許我一個人的男子,現在我聽你的話,出來尋了,尋到了,你也看到了,我聽你的話行事,也出錯了?”

誰知道他聽完這番話,不但沒消氣,反而眼裏燃起熊熊怒火,一副要把我生吞活剝的模樣。

我一時間心思百轉,我爹嚇不住他,還有誰能制住他呢?突然想到言則璧的帝王之心,他這些年來對帝王之路的謀劃,突然心頭一亮。

對了!言則璧心裏最重要的就是皇位,只有能動搖他皇位的人,才能制約他,能動搖他皇位的人,那就只有……無逾!

我盯著他恐怖的雙眼,慌亂道:“你放開我,言則璧你別亂來,你敢動我一下,無逾不會放過你?你不想做皇帝了?”

言則璧捏緊我的下顎失笑道:“沈無逾能阻止我做皇帝?你最好不要再提他,免得我一個不高興要了他的命。”

我在心裏翻了個白眼,他在這吹什麽牛B?別人不知道他幾斤幾兩我還不知道,他若不是靠著自己花天酒地的形象,麻痹定國侯,讓定國侯誤以為他是個廢物,才擁他上位,皇位那裏輪的到他言則璧?

我鎮定的閉了閉眼,耐心給他分析,勸慰道:“言則璧你別犯渾,我知道你部署多年,就是為了這個皇位,我同無逾可以扶你登上皇位,但你若敢對我做什麽,無逾絕對不會放過你。”

言則璧臉色黑的可怕,一字一句道:“無逾?叫的可真親熱啊。”

我唇止不住的顫抖,心裏恐懼到了極點,但是現在不是害怕的時候,我覺得今天的言則璧特別不正常。

要盡快給他說明白這裏頭的是非,免得他越誤會越深,只要讓他相信無逾很在乎我,他應該不會動我,女人在言則璧眼裏不過是個玩物罷了,那有皇位重要。

我強忍恐懼,正色道:“言則璧,之前與你的事是我年少無知,我不該招惹你,如今我已經是無逾的人了,無逾待我很好,也很寵我。以後你做了皇帝會有很多女人,沒必要為了一個小小的我,冒著錯失皇位的危險,得罪無逾,對吧言則璧?”

我看著他的眼神,由剛才的陰斥變成了現在的一灘死水,心理不由得一安,估計他是想通了,打算放棄我了。

就再我剛要長出一口氣的時,我看到言則璧的眼眶內瞬間爆出一股紅色,他整個人憤恨的盯著我,表情形似癲狂。伸出手死死的掐住我的喉嚨,把我拽到他面前,冰冷的聲音好像來自地獄:“讓我猜猜,你為什麽選擇沈無逾?是因為那可笑的一夫一妻?不是!因為沈無逾手握三十萬大軍,你喜歡上了他手裏的權利!烈柔茵,就在上馬車前,我還在想,若你認錯,我就原諒你,結果沒成想你竟然說出了剛才那番極盡侮辱的話,你同沈無逾保我做皇帝?只要有你們,我就能做上這個皇帝?得罪了沈無逾,我就會錯失皇位?哈哈哈,真是天大的笑話!”

我驚恐的睜大了雙眼,兩只手拼盡全力的去掰他的手,但他手的力道卻絲毫不減。

終於我雙眼開始逐漸模糊起來,我痛苦的閉上眼,雙手無力的垂下去。

突然我感覺他的手一松,新鮮的空氣瞬間灌進肺部,我一口氣沒上來,覺得喉嚨一哽,腦袋嗡的一聲轟鳴。

言則璧迅速將我整個人翻過來,把我摁在腿上,用力的拍打我的背脊。

我被他拍的控制不住嘔出一口酸水,隨後大口的新鮮空氣,順暢的進入肺部,喘了好幾下才緩過勁來。

我轉過頭,看見言則璧滿臉蒼白,眼神焦急的望著我:“好一點沒有?”

我望著他,‘哇’的一聲大哭起來,一把推開他抱著我的手,捂著臉害怕道:“嗚嗚嗚……言則璧,你剛才想掐死我。”

言則璧一把將我重新抱緊懷裏急道:“我不知道你脖頸那麽軟,一掐就閉氣了。”

我捂著脖頸,崩潰大哭,剛才差點被他掐死。

一時間滿腔的委屈縈繞心頭,他言則璧到底是那個品種的混蛋?明明是他放不下家中的妻妾,不肯給我唯一,才把我從他身邊逼走的。

我都已經走了,他女人梅珍的弟弟還跑來騷擾我,辱罵我。我都是看在他辛苦布局多年,不忍心破了他的計劃,才不顧名節,放梅玨離去。事到如今,我找到了肯給我唯一的人,他又跑來鬧個不休,還要親手掐死我。

他言則璧算個什麽東西,他憑的什麽這麽欺負我,當我烈柔茵是個泥人麽,隨意他捏來捏去,我受夠了,我提無逾你就氣是吧,我TM今天活活氣死你。

我氣的口不擇言,破口大罵道:“言則璧,你個王八蛋竟然想掐死我,我不會放過你的,你等著瞧,我一定會告訴無逾,讓他殺了你。”

言則璧沈下臉死死盯著我。

我兇狠的盯回去,怎麽著,就你言則壁長眼睛了?就你會瞪人嗎?老娘也會!

我氣的火冒三丈,言則璧竟然敢對我下殺手,他這個混蛋根本就沒長心。

我把脖子伸過去,沖他大吼:“來,來,你來,你有本事就掐死我,你看看沈無逾會不會宰了你。”

言則璧臉色難看的可怕。

我滿意的看著他的臉色,心裏爽到不行。

我笑道:“怎麽?生氣了?當初讓你棄我而去,如今我讓你嘗嘗難受的滋味。看我找到了心愛的人這麽生氣嗎?哈哈哈,看來你言則璧根本就放不下我啊,後悔了嗎?可惜啊,已經晚了,我已經是沈無逾的人了。”

說到這我對他吼道:“你還要點臉,就別再來糾纏我。”

言則璧面色蒼白的微瞇起眼,忽然笑了:“呵,烈柔茵你敢這樣跟我說話,你是那裏來的自信啊?沈無逾給的?看來沈無逾現在疼你疼的緊,已經把你疼到無所畏懼了。”

我得意的看著他,笑著甩了甩被他弄亂的頭發,繼續口不擇言的挖苦道:“你說的沒錯,無逾現在對我,是捧在手裏怕摔了,含在嘴裏怕化了。我現在每日裏幸福的不得了,言則璧,這還的多謝你當日轉身離去之恩,不然我還尋不到這麽好的良人呢。”

言則璧也笑起來,不過他臉色卻是幾近蒼白,他被我氣的渾身發抖,輕笑道:“是嗎?看來你現在已經愛上他了?這輩子已經決定,從此死心塌地的跟他了,所以才迫不及待的爬上了他的床。烈柔茵,我原本以為你只是任性,今天我才看清,你不光任性,還下賤!”

言則璧的話像一根毒刺,紮到我心裏。我不敢置信的看著他,一滴淚,不受我的控制,悄然滑過眼角......

我自嘲的笑了笑,我對他而言,也許一直只是一個玩物而已,不然他怎麽會把下賤這個詞,用在我身上。

我死咬著唇,告訴自己,不能哭不能輸,我不能讓這個混蛋看我的笑話,不能讓他看出,我……心裏還有他。

我擡起手,用力的把眼淚擦掉,擡眼望著言則璧,嗤笑出聲:“那當然啊,那可是沈無逾啊,堂堂定國侯府世子,未來的國之棟梁定國侯,就連皇上都要禮讓之人,有機會能爬上他的床,我為什麽不爬?難不成爬你的嗎?言則璧,我上了沈無逾的床才知道,做個真正的女人有多快活。”

言則璧抿緊了唇,閉了閉眼,隨後艱難的開口道:“我真慶幸,剛才沒掐死你,像你這樣下賤的女人,掐死你真是臟了我的手,不值,太不值了。”

我輕聲笑著,笑著笑著就哭了。

心裏涼到了極點,這就是言則璧,心裏只有皇位的言則璧。在言則璧的心裏,女人算個什麽,不過是發洩工具而已,沈無逾是什麽人?是未來的定國侯,是他言則璧登上皇位必抱的大腿,若能讓大腿順心自在,莫說是個女人,我估計就是他媽,他都能洗幹凈了送上沈無逾的床。

惡心,真TM惡心至極。我一時心如死灰,我竟然當初會愛上這樣的人,我真是瞎了。

我緊緊閉上雙眼,輕聲道:“我們的事,到此為止,未來的日子,好聚好散,各自安好。誰也不要再糾纏誰,就這樣吧……”

就在我以為一切已經結束的時候,言則璧突然大笑起來,慢慢的變成狂笑,最後笑到癲狂。

我睜開眼怔怔的望著他,他笑什麽?

“你笑什麽?”

言則璧笑道:“我笑我自己啊。”

我怔怔道:“自己有什麽可笑的?”

言則璧笑的眼角都是淚,緩緩道:“我笑我自己蠢,梅玨從邊疆回京都時,告訴我他撞破了你們二人的房事,我當即大怒,差點打死他,我一路都在告訴我自己,烈柔茵不會做這種事,她心裏只有我,可沒成想……哈哈哈……烈柔茵,你說我好不好笑?”

突然心口泛起一陣抽痛,我抿唇道:“別笑了。言則璧,你別笑了。”

言則璧忽然睜開一雙淚眼,帶著強烈的殺意望著我,沙啞著嗓子道:“烈柔茵,你被梅玨揭穿了醜事,為何敢堂而皇之的放他回來見我?你是什麽意思?與我示威嗎?向我炫耀嗎?你找到了那個願意一生只許你一人的男人,這個男人還是定國侯府的世子,比我這個不受寵的皇子尊貴多了,是吧?”

我望著他的雙眼,一時間冷汗爬滿了背脊,這種眼神看一眼就讓人毛骨悚然,我整個人被他恐怖的表情嚇傻了。

危險的來襲,讓我忽然意識到那裏不對,我剛才到底是怎麽了?

我怎麽會因為一句‘下賤’就那麽沖動,就不管不顧的跟他硬碰硬剛上了。

辦事如此沖動,不過腦子,這那裏是我的性格?難不成我心裏還有他嗎?所以才一時間大腦短路,亂了方寸?愛情這東西威力這麽大嗎?可以讓‘慫包美少女’瞬間變身成‘敢死隊女戰士’?

今天不光言則璧不正常,我TM的也不正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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